2007-04-28

歡迎各位圓滿教育伙伴踴躍發表意見

今日已寄發部落格發表邀請函及gmail邀請函給各位圓滿教育的伙伴,請大家這幾天留意各位的電子郵件!

關於回覆及申請的方式,若有任何疑問或須協助的地方,可直接回應此篇文章,或是告知吳老師(電子郵件或電話聯絡均可)。若一週後仍未收到,也煩請一併告知!

請大家多來部落格逛逛,多多發表意見,或是登入後張貼文章,希望我們的部落格能真正成為伙伴們交流成長的空間!

另外,要提醒大家:張貼文章時,發佈前,為文章加上「標籤」說明(文章類別),可以使文章日後整理與搜尋更方便!(在文章編輯區下方,有一欄「此文章的標籤: 」,在空格中輸入您認為文章分類最適合的類別即可。可參考目前已有文章類別)

有關「誠實」

今天例會中,王美玲老師提出「誠實」與「成就」的問題,引起大家關注。有人寧可為獲得利益而欺騙,也不願誠實而吃虧。伙伴認為這是價值觀的抉擇。身為教育工作者,如何教導學生正確的價值觀呢?下面的報導或許會帶來若干啟示。

無人誠實商店 靠良心撐3年  【朱真楷/台中報導】 中國時報2007/04/27

感嘆社會價值觀扭曲,台中市一名教師江鳳英默默地創立「誠實商店」,擺設宛如古早柑仔店,但就是沒有人看店,一切讓消費者憑良心投錢;她說「就是想藉著投幣時發出的鏗鏘聲,讓民眾聽聽看什麼是誠實的聲音」。

這家誠實商店於民國九十三年創立至今,坐落在台中市南屯近郊,發起人之一的教師江鳳英說,許多家長在媒體影響下,深怕自己的孩子變成社會的下階層,因而教育孩子不擇手段只求成功,而在這種成長環境下,良心教育逐漸被抹煞,誠實的美德變得一文不值。   

自行付錢 考驗道德心

為搶救這種逐漸流失的道德心,江老師決定開設一間無人看管的柑仔店,在裡頭買多少東西、該付多少錢,一切交由良心來決定。

江老師說,店裡每樣東西都有標價,讓民眾按標價將錢投入櫃檯木箱。對她而言,民眾投多投少不是重點,而是希望民眾能在誠實商店裡,誠實地面對自己的良心。

創立三年多以來,絕大多數民眾確實禁得起考驗,但仍有少數人拿了東西不付錢,更甚者,曾有小朋友不只拿東西,還撬開裝錢的木箱,搜刮走良心錢。   

男童偷糖 失風反得救

竊賊一再出現,讓江老師不由得想知道究竟是誰,並當面給他機會教育。沒想到抓到的是一位國小男童。

江老師當下一句話也沒說,就嚇得這位小竊賊嚎啕大哭,直說「對不起,我吃的糖果都是不誠實的東西,讓我補錢好不好?」

江老師說,抓到男孩偷東西她並不生氣,反而欣慰自己救了這個孩子,否則「細漢偷摘瓢,大漢偷牽牛」,若未趕緊讓他知道誠實為何物,往後的危害,恐怕不只是幾包餅乾被偷而已。   

入不敷出 為美德苦撐

但支撐這間誠實商店並不容易,單靠販賣糖果飲料與當地居民的手工藝品,很難應付每月近萬元的租金、水電;但為讓誠實繼續發聲,江老師說就算縮衣節食,都要撐起這家商店,以延續發揚「誠實」這項珍貴的美德。

《真實的快樂》

 

真實的快樂Authentic Happiness

作者:Martin E. P. Seligman, Ph.D.C11/著

譯者:洪蘭/譯

出版社:遠流

出版日期:2003 年 08 月 05 日

內容簡介:

  心理學一向只注重病態心理或行為,把正常視為理所當然,把社會資源和注意力放在變 態病態上。塞利格曼博士第一個打破傳統,站出來大聲疾呼心理學應該重視快樂、健康的情緒。畢竟預防勝於治療,假如我們能使人過得很快樂,心理很健康,就不 必去治療憂鬱症或其他心理疾病了,所以正向心理學致力於發掘什麼是快樂,以及如何能夠快樂的真相。

  研究發現「真正的快樂」來自個人長處和美德的發揮:快樂並非因為好的基因或好運,而是來自你智慧的選擇。作者在本書中提出一套測驗方法,指引我 們找出自己的長處,以及如何在生活上、事業上時時運用它,達到有意義的快樂;作者也教我們如何能隨時隨地看到孩子的長處,有效的稱讚他,使他想把這個長處 天天發揮出來,這樣長大的孩子遇到挫折時比較有反彈性,可以重新站起來。

  塞利格曼博士所謂真正快樂的境界要能夠擁有三種生活:愉悅的生活是指成功的追求正向感覺,以及放大這些情緒的技術;美好的生活是成功的應用你的 個人長處來得到大量的、真正的快樂;而有意義的生活則更多了一個特質:必須把個人特長應用到比你本身更大的目標才行。這本書告訴你,快樂是自己的選擇,而 且,就從自己身邊做起。

(博克來書籍館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००१०२२६८८२)

 

2007-04-21

屠圖牧師

















屠圖蒞台有感

寬恕的典範與力量

年底的立委選舉距今雖有段時間,但參選的黨派與個人無不摩拳擦掌,招數頻出。其中最毒的必殺絕技就是撕裂族群,讓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居民相互仇恨,同時也想盡方法,挑起敵視領域,醜化海峽對岸的種種。然後從中謀取一己一黨私利,坐擁地位和權力,絲毫不為生民著想。

四月十八日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戴斯蒙‧屠圖(Desmond Mpilo Tutu)獲台灣民主基金會邀請抵台,將以「轉型正義」為題發表演講,並將與二二八受難家屬及林義雄會面。希望他的來臨能使政治人物,放下心中的屠刀,別在美麗的寶島製造更多殺戮戰場。屠圖長期為弱勢者發聲,也曾與達賴喇嘛對談,並獲史懷哲人道關懷獎等多項國際性獎項。電視上它謙虛地說:「我不是來教導大家,而是分享一些經驗。」在新聞報導裡,屠圖曾提及林家故事如同聖經耶穌的受害與復活,有如一粒麥子落在土裡,卻結成許多美麗的花朵。林家沒有因此仇恨或尋求報復,反而帶來寬恕,讓社會看到上帝的愛。當面對與會者質疑,沒有找到真相時,如同林家血案一般,又該如何和解?屠圖勉勵說:「寬恕可以是主動的,如果必須等到加害者道歉,那受害者就永遠會受到控制,受害者應該主動把寬恕的禮物給別人,才不會永遠留在受害者的角色。」我想他的寬恕與勇氣經驗值得我們好好省思!

在與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的世紀對話中,屠圖舉出寬恕和解的例子,也說明了現今世界各地還存有因仇恨而相互殺戮的情形。但他樂觀地指出:「常有人說現在這個世界只會冷眼旁觀,是沒有感情的。其實它還是有為善本能的。你們會景仰像曼德拉這樣的人,像德蕾莎這樣的人,像達賴喇嘛這樣的人,他們能觸動你的心靈,是因為你渴望向善……我們每一個人,無一例外,都可能做出窮兇惡極的事。但這只是真相的一半,因為你們可知道,我們為善的能力也是強得不可思議,這一點是我們不可忽略的。」(見《和平的藝術》(The Art of Peace))當我們認同這些聖人的所作所為,就應發揮內在無比巨大的善,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正念戰役》(At Hell's Gate: A Soldier's Journey)這本書有一段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越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爭。」原來我們從小長期接受戰爭與暴力可以解決衝突的說法,以致家庭、街頭、教室暴力層出不窮。美國維州理工學院的槍殺事件、國內的霸凌以及校園各類衝突不斷,就是在這樣的信念底下產生。因此,終結衝突與暴力最好的方式,就是拿出勇氣正視自己內心的慾望與憤恨,以寬恕對待他人,進而轉化自己與他人的痛苦,獲得最終的快樂。

篇末附上《道德力量的奇蹟——屠圖主教的和解精神》一文。


道德力量的奇蹟——屠圖主教的和解精神
瑞典女星麗芙鄔曼提過一位黎巴嫩男孩的故事。在飽受內戰摧殘之後,男孩被問到應不應該報復。小男孩說:「應該。」可是怎麼報復呢?他說,「報復就是把壞人變成好人。」一九八四年諾貝爾基金會主席在頒發和平獎給戴斯蒙‧屠圖(Desmond Mpilo Tutu)主教時,用這個故事說明屠圖主教一生反種族隔離的基本精神。這個精神將壓迫者視為人、而非惡魔,訴求良心自覺。而在壓迫者失去權力後,這個精神試圖在真相的基礎上達成寬恕及和解,雙方合作建立共同的社區。
  為了對抗種族隔離體制,屠圖主教曾經發動國際社會對南非實施經濟制裁。制裁後來擴充到奧林匹克等民間交流活動,讓南非的白人在國際社會中完全孤立。部分黑人同胞曾經抗議經濟制裁所造成的嚴重失業,可是並沒有減損他們對屠圖的尊敬。原因或許不是他表達了受難者的痛苦,而是他接納白人壓迫者所表現的道德高度,是受壓迫者也具有高超人性的證據。因為他,黑人同胞獲得尊嚴,而非只是同情。
  對抗種族隔離 黑人同胞獲得尊嚴
  在反抗種族隔離體制中,屠圖主教不斷訴求白人的良知,提醒白人壓迫體制對自己所造成的傷害。一九七七年黑人運動領袖、思想家比科,在開普敦被捕,隨後被手銬腳鐐放在貨車上跋涉六百英里到普雷托利亞,最後全身赤裸的屍體被抬出監獄。總理克魯格公開說,他一點都不惋惜。屠圖主教在喪禮的證道中說,克魯格「是所有人類中最值得可憐的。當一個人對同胞的死亡無動於衷的時候,他的人性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懇求大家為這塊土地的統治者祈禱,為警察─特別是負責治安和監獄的警察祈禱,希望他們能認知到他們也是人。我懇求大家為南非白人祈禱。」
  屠圖主教在反抗期間不斷呼籲雙方互相包容,為後來的黑白和解創造了基礎。一九九三年,民主轉型已經開動、尚未完成。廣受愛戴的黑人領袖、南非共產黨秘書長漢尼在自家門前被白人射殺。白人政權已經注定垮台,黑人也自信滿滿準備接掌。這個暗殺事件讓種族衝突一觸即發。漢尼的喪禮也充滿了仇恨、激烈的演講。之後,屠圖站起來了,開始對憤怒的群眾演說。當他結束的時候,卻能帶領在場所有的數千群眾高舉雙手,齊聲高呼:「我們都是上帝的子女,黑人和白人。」
  我們都是上帝子女 呼籲黑白包容
  曼德拉總統在民主化之後任命屠圖主教為「真相和解委員會」的主席,是一個絕佳的選擇。只有屠圖主教聲望足以克服所有政治勢力的抵制。當執政非洲民族議會宣稱不接受委員會的傳訊,屠圖宣布他將辭去主席的職務。在屠圖的壓力下,執政黨只好屈服。只有屠圖的道德權威足以在聽證會上,要求仍廣受支持的曼德拉前妻溫妮,為謀殺黑人同胞公開道歉和懺悔。
  也只有屠圖主教源源不絕的靈性,足以讓委員會的聽證透過電視,成為全國同胞的靈修所。當出席聽證會的受害人或家屬泣不成聲、無以為繼的時候,屠圖總是能找到適當的語言加以安慰。有一次,因痛苦而短暫的休會後,屠圖以唱歌重新開始聽證會:「我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們唯一的罪惡,是我們的膚色……」全場都掉下了眼淚。
  南非一位白人女記者如此描述,每一天聽證結束後屠圖所主持的記者會:「在聆聽過無數痛苦的聲音和故事之後,記者們懷著迷惘的心、瀕臨哭泣的眼睛,來到屠圖主教的腳邊。他以一片又一片的希望和人性來愛撫我們。」南非的真相和解委員會所以能抓住全世界的目光和想像,部分原因正是屠圖主教的人格所發揮的作用:真相不只是歷史、和解不只是政治,它們同時也是對罪惡、道德、和人性的反省、安慰、和提昇。
  聖經換土地?幽默笑談黑白恩仇
  屠圖主教的魅力,部分來自他的幽默感。他最膾炙人口笑話是:以前黑人有土地,白人有聖經。白人來了,他們說,讓我們一起來祈禱吧。當祈禱結束,我們張開眼睛卻發現:我們有聖經,他們有土地。
  屠圖主教的道德力量雖然主要來自宗教,可是他絕非一個狹窄的教徒。他在最近一篇文章中說,上帝不是基督徒。否則如何解釋基督教出現之前,我們和上帝之間的關係?他甚至說,如果上帝是真善美的唯一來源,那麼甘地和達賴喇嘛顯然和基督徒稱為上帝的神,有非常真實的關係。
  希望屠圖主教的來訪,他的和解和包容精神、他的道德力量、他的理性和平衡,能為分裂的台灣帶來啟示。 【吳乃德】中國時報 A11/政治綜合 2007/04/18

2007-04-07

向師傅請法

圓滿教育的伙伴向前色拉寺住持堪屯越仁波切請法,師傅細心回答,讓大家收穫良多。
一開始我們先從茶談起,大家從國外聊到國內,由民國飛入唐朝。還好譯者月梅拉回更
重要的主軸,不然「茶經」會有數劫的故事。在一陣沈默中,我先請示師父年輕人文化
傳承的問題,接著問萬事萬物心所造的問題,末尾提出念頭初生不易察覺及如何對治的
困惑。後來與會者陸續發問,師父皆一一釋疑。特別要感謝盧老師的場地與午餐,以及
月梅不辭辛勞地翻譯。沒有這些善緣,我們很難與善知識相遇,且無能聽法。


Posted by Picasa

週六上午課程方案討論


今早施老師、吳老師、林老師與其大女兒一同出席課程方案的討論,
大家的意見十分寶貴,方案尚未完成,很多地方都須努力。
特別感謝秀錦老師的部落格管理,圓滿教育的訊息將藉此園地傳遞。

Posted by Picasa

2007-04-06

印度之旅——圓滿教育.愛麗斯專案研究學校參訪雜記

作者:盧惠娟
今夏盛暑,我們一行十九人,在研究圓滿教育.愛麗斯專案四年、敦聘瓦楞諦諾.賈闊愍校長兩度來台講學後,終於有機會遠赴印度鹿野苑,實地參訪賈校長所設立的圓滿教育學校!半年前台灣圓滿教育委員會便開始籌畫此次活動,期望學員們在向賈校長學習圓滿教育外,也把台灣風土民情文化帶到印度,雙方文化交流。
當我們走在混和著牛糞氣息的羊腸小徑上,心中滿是感動,路旁是幾間農家土磚房,繞過一棵濃密大樹,矗立眼前的是厚實的紅磚建築物——圓滿教育學校(Universal Education School),兩百多位學生人手一束鮮花織成的花環,一一伸出誠摯的手,為台灣來的教師團獻上歡迎。孩童們燦爛的笑容,去除我們客居異鄉的忐忑,而有回到家的感覺。
圓滿教育學校是瓦楞諦諾.賈闊愍和盧吉娜.德貝西的心血,先在義大利實驗發展,接著在1994年,瓦楞諦諾把圓滿教育帶到印度,為的是在多種文化下試驗此法。瓦楞諦諾負責學校運作,盧吉娜則在義大利支援,且一年花兩個月待在這所學校。圓滿教育的目標是教導心的本質及現象的真實,可以從四個角度闡釋:讓人明白如何避免痛苦、如何得到快樂;讓人珍惜自己的潛力;讓人明白一切情形相互依靠的事實;讓人心中培養慈悲等德性。
至於校址——鹿野苑,是佛陀初轉法輪的地方。剛開始招收70位學生,現在有250個學生。有十一個學生住校,大部份學生住在家裏。白天班的同學五點半便來校打拳灑掃,課程由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而為童工及不識字成人而設的夜間班課程是從晚上六點到九點。學費全免,由家長隨喜。目前由幼稚園到八年級共十個班,有十位專任老師及三位兼任老師。
  校長以下午茶接待我們,在午後的樹蔭下,花香伴隨著奶茶的香純,甜膩的點心配上滿天飛舞的蒼蠅,真是難忘的場景。歡迎會上,印度女孩以台灣民謠《牽掛》歡迎我們,令人驚喜。這首歌是去年賈校長和盧志娜來台演講時,台灣的葉瑞煜師帶親子營時所教的,不料盧吉娜老師竟學會了,於今年寒假來印度教給印度學童。所以,女孩們以這首饒富曲折的牽掛歡迎我們。悶熱的空氣,我對印度孩童直呼太熱了,不料孩童們說:「今天只有攝氏40度,不算熱,50度時比較熱啦!」天啊!希望我們別碰上50度!
  換了盧比,我和友人負責採購食物,印度老師帶我們坐上電三輪車改裝的噗噗車。我喜歡瓦楞拉西(Varanasi)街上的景色,熱浪、風沙、還有雜沓的人車,熱鬧極了;還有人們看似雜亂的生活,很少看見居民們購買食物,真想不透他們吃什麼?街上的食物有果汁、炸品、配上灰撲撲的風沙,實在沒有勇氣嘗試。最後仍是被熱砂炒豆吸引,忍不住買一元炒豆品嚐。嗯,真香!往後我每天必吃一包現炒豆類。也許正因如此,所以我是全團沒被疾病(上吐下瀉發燒)擊倒的團員。
  接著兩週,我們一邊見習校長的圓滿教育教學,觀摩校長深入淺出的講課,他把印度社會生活及印度宗教信仰信手捻來,融入授課內容中,很吸引人。尤其是兩性教育課程中,校長從陰陽談起,導入印度民情,精采極了。台灣的教師團由介紹台灣教起,書法、拔罐、兩性教育、摺紙、童玩、戲劇、台灣民謠、卡片製作、美食點心等等。每場教學必須安排兩位譯者,授課老師講中文,台灣譯者翻譯成英文,再由印度譯者翻譯成印度話,很是辛苦。其中最令我難忘的是兩性教育課程中,我才知道:印度女孩生理期是由一塊布撐一天。心疼之餘,我們擔心對健康的影響,也只能多製裁布條,教導女孩勤換棉布,以維健康。
  期間我帶了一些外用藥去,每逢下課,就會有印度孩童光顧,多是腳上的外傷,常因沒鞋穿的腳上的小傷口,踩在牛糞泥上,發炎長膿,我們用優碘處理,貼上OK棒後,再用買菜剩餘的塑膠袋套上防水,孩子的復原狀況很神速,兩三天就好了,嚴重見膿見肉者也是一週痊癒。我在印度時,心中反問自己:「教育重要?抑或醫療重要?」思考後,我想:只有教育才能真正幫助印度孩童圓滿生命,但也要注意別把整套的西方教育,移植過去,仍應審慎處理內心世界,避免馬上跳進速成功利的二分法世界;賈校長是對的,他在一般學科教育之外,融合圓滿教育,才不失之偏頗。而醫療也是需要的,校長在印度深耕八年後,開始計畫籌蓋社區診所,期盼診所的設立,可以處理基礎病症,不改忍耐等待自然痊癒。(圓滿教育學校社區多貧民,多無力負擔去瓦楞拉面醫病是用,所以孩童們潰爛的外傷,多等待自然痊癒。)
  回台後,我把印度之行的幻燈片放給同學看,璐瑤數日在家聯簿上告訴我:「老師,我真想買很多衛生棉送到印度去呀!」我會努力協助圓滿教育學校。第一個心願是先協助鹿野苑成立社區診所,我們的朋友們已募集十幾萬台幣,先送到印度,賈校長也馬上買了塊地,砌起圍牆。希望明年暑假我們再赴印度時,診所的工程能完成!但願我們的努力,可以有願必成。

圓滿教育:入世佛教的先驅

作者:戴安娜‧溫斯頓(Diana Winston)
譯者:吳鳳君、李偉穎

  當我走進印度鹿野苑(Sarnath)圓滿教育學校的大門,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教室沒有圍牆。一群十歲大的孩子在高大的竹林蔭影下研讀印度文。啊!我想:就像在佛陀的時代。我詢問辦公室的位置,一位穿著天藍色制服的小男孩禮貌地引領我沿著小徑。在種滿奇花異草的花園中,孩童們又叫又跳,沉浸在跳房子和拍觸的遊戲。建築物塗上明亮的磚紅色,而且不像印度其他的學校,校園似乎維護的很好,瞬時我忍不住微笑起來。
  圓滿教育是瓦楞諦諾‧賈闊愍(Valentino Giacomin)和魯吉納‧德貝西(Luigina de Biasi)的心血結晶,兩人原先都是義大利的學校教師。當他們於1978年在印度遇見西藏佛教師父耶喜喇嘛時,他們已在義大利州立小學任教十年。瓦楞諦諾說:「遇見喇嘛是我生命中的一個轉捩點。他的佛法教誨加上後來讀到東西方的修行學說與超個人心理學著作,徹底改變了我的想法。經過幾年的修行和研讀,我開始問自己:「能否把改變我生命的這些根本道理,以一種非常簡單、可行的、科學的方法教給孩子」?
  「我無意宣揚持戒。對我而言,那是來自外在之強制規定。我想要孩子學習自己思考。我想要以一種他們能夠從經驗直接瞭解的方式來教導他們普遍的價值(universal values)。如果他們表現出仁慈或寬大的行為,那應該是因為他們見到較深層的邏輯理由。更重要的是,我想教導他們關於心的本質及實相,而這是從我的佛教師父那裡學到的」。
  如此,在義大利十年,瓦楞諦諾與魯吉納發展出一套整合佛學與現代改革的教育方法。起初他們只是私下實驗這套教學法,後來獲得義大利政府充分的授權。藉助魯吉納在佛教、藝術及心理綜合(psychosynthesis)多方面的知識背景,他們編寫了含有清楚教案的多種課程手冊,並設計一套有系統的方法教授圓滿教育。1994年,瓦楞諦諾把圓滿教育帶到印度,為的是要在多種文化的環境試驗這個方法。瓦楞諦諾目前居住在印度,並負責學校的運作,而魯吉納則是在義大利支援,且一年花兩個月的時間待在這所學校。
  至於校址,瓦楞諦諾選擇鹿野苑——一個被許多貧窮村莊環繞的沒落小鎮,而佛教巡禮者為此地帶來小規模的觀光業。瓦楞諦諾並非不清楚在此地辦學的象徵意義:此地是佛陀初轉法輪的地方。他們在四分之一英畝的土地上建校,開始招收70位學生,而現在有來自五個村落的220個學生。少數的學生住校,而絕大多數學生住在家裡。課程(program)有兩個時段:全天班是從上午8點到下午4點,夜間課程是從晚上6點至9點。夜間部是為了童工以及不識字的成人而設。目前有十個班級(自幼稚園到八年級)以及10位專任老師與三位兼任老師(譯者按:目前已有18位老師)。
  我到這所學校參觀是個人的整個旅程中未預料的部分。於1997下半年開始,我以比丘尼身份在緬甸閉關修行一年。當我出關後,我打算抽樣參觀亞洲諸國之中與社會結合的佛教運動與課程。來此校的行程只是我前往南印度途中短暫的順道訪問。但瓦楞諦諾挽留我、鼓勵我停留幾個星期,以教導此校高年級學生毗婆舍那禪修法(或譯:觀修法)。
  起初我不願意,一心只想深入考察,例如學習有關亞洲許多社會運動,而這對於我在美國的工作有很大的影響。但在見過孩子之後,發覺他們的渴望,且臉上呈現出他們已經瞭解覺察的觀念,可以清楚地表達他們的想法與情緒(用英語及印度語),也因為他們是我見過最守規矩、表達能力清晰的一群孩子,我的疑慮消除,同意停留一個月。除此之外,我想我在那裡可以學到許多有關佛法的實際運用。
  一個月不知不覺變成三個多月,我發覺我自己經歷驚喜的學習歷程:挑戰並粹煉我對於業力與社會變遷關係的認知。不論在精神及修行方面,瓦楞諦諾對我而言是一位罕見的老師,對這些孩子也是如此。
  我的學生來自此地區不同種姓之貧窮家庭。他們有許多是來自有虐待或漠視記錄的家庭。大部分的學生以前從未上過學,也不識字。對有些孩子而言,他們唯一的衣物是他們的學校制服。起初我以為他們腳上的瘡是被蚊子叮過而抓傷,後來才知道是由於缺乏維他命。然而他們擁抱我——一個打算暫留下來教他們新的事物、甚至可能與他們一起唱歌或教他們在操場上的新遊戲之西方人——的喜悅感染了我。
  每天早上做完瑜伽,四十位10至14歲大的小孩來上毗婆舍那的課程。我們每天一開始先靜坐15分鐘,基本上是按照《念處經》介紹之方法:觀察身體和呼吸,使感受、念頭、情緒、聲音和心理狀態導入無分別的覺知。靜坐後,我們討論我們的經驗,談論重要的概念諸如:障礙、或者慈、或是帶著疼痛做事情、或匡正動機、或談念頭如何影響我們的行為。(這是從我自己的修行發展出適合十幾歲少年的基礎佛教課程。)於討論之後,接著我們「經行」(walk meditation),這是許多孩子喜愛的活動。每天都有一陣短暫、喜悅地爭相叫著「輪到我!」「不,輪到我!」,而想要獲准,能夠領著藍衣的小修行者「蛇行」於寧靜的操場。
  影響圓滿教育的佛學主要是中觀思想,特別是龍樹的言教。另外也添加了吠檀多學派、克里希納穆提以及西方的超個人心理學家之見解,諸如肯‧韋柏(Ken Wilber)。在瓦楞諦諾和魯吉納的書中記載:圓滿教育是基於「一體」的概念:身體與心以及外在世界是一體的(我們於身、心、靈是一體的)。實相就是泯除界線……。這是一個完整的宇宙:不同國家、不同傳統的所有人民都能夠彼此溝通與瞭解,沒有歧視或語言隔閡。這就是「圓滿教育」:是一種方法以發覺先與自己,然後與外在實相成為一體。
  瓦楞諦諾相信一個人在這種時刻的經驗完全依於心識。對他而言,一個人除了心識之外別無任何經驗。孩童最初學習:物體沒有固定不變的性質——一朵花不見得永遠漂亮,我的朋友不見得永遠善良——而這些性質都是來自於覺受,是心識透過層層經驗的過程。他們可以自己觀察到這點。舉例來說,即使是四歲的小孩也可以學到:如果她認為果汁好喝而她的朋友不喜歡,那麼果汁本身並不是絕對的好或壞,端賴小孩的覺受。
  瓦楞諦諾教導孩童辨認人類常犯的錯誤:把覺受與實相混淆。他使用佛法中之心識的說法、覺察訓練、故事和神話,而設計了一套課程。他訓練他的印度藉老師,再由老師以有系統的方法把這套課程教給孩童。他說:「大部分的人學到實相只是物質的與外在的。我們的孩童學到兩種實相。他們必須瞭解房子具有庇護作用,同時這只是存在於心識中,而不是被依憑的。
  「如果一個小孩正在生氣,我們讓他明瞭憤怒源自於他的內心而不是來自使他生氣的人。然後他就能稍微看清楚狀況。除了從瞭解空性和覺受之基礎,還能在何種基礎上發展悲心與慈心?這必然避開任何的戒條。」
  我挖苦地問:「那麼這些孩子會變成偉大的修行者和聖者?」
  「我們二十年後見面再說,」他回答:「我怎能預知這些孩子將來會怎樣?我提供工具給他們去瞭解實相之許多層面,而他們可以用它做他們想做的事。也許他們會成為罪犯。但如果他們如此做,我相信他們是極具覺察力的罪犯。」
  傳統教育教導孩子邏輯和理性的心識。瓦楞諦諾的課程涵蓋很廣,提到各方面之人類智慧精華。當然孩童仍須研讀印度政府指定的一般課程,例如數學、印度文、英文、歷史等等,但他們也學習瑜伽、靜坐、武術、按摩,尚有音樂、美術、舞蹈等創作科目,農耕,甚至是社會服務。
  這些孩童大部分是在不受照顧、在無知、沒有機會使用甚至沒有基本衛生設備或潔淨用水的家庭中成長,學校的這類刺激讓他們甦醒。這類的訓練使他們的智力發展,將他們的智商從平均值以下提升到平均值或以上。教導他們思考、下決定,而最重要的是覺察。瓦楞諦諾的學童在標準測試的成績遠超過相同社會經濟條件且就讀於傳統學校的學童。(於1997年10月的測試結果顯示42﹪的圓滿教育學童智力高於平均值,而對照的學校之學童只有15﹪高於平均值。他們在專注、記憶力以及EQ也比較好。)
  他們覺察力的程度不斷地令我驚訝。以他們的年齡怎麼可能有這種的知識?然而這的確是可能的,而且不斷地提醒我這一點。在毗婆舍那的課程中,我們討論生理與心理疼痛的區別。十一歲的艾尼(Anil)是眾多兄弟中年紀最長的,其雙親在數年前過逝,而他現在不很快樂地與叔父住在一起。他舉手回答我的問題:「在今天的靜坐中,你覺察到什麼?」他站起來,以一種印度學校仍然明顯可見之王室遺留下來的奇特方式站著回答:「我覺得胃痛,但我不擔心——我並未編造關於病得如何或應該就醫之故事。相反地,我只是注意這個痛,它是不斷擴大的灼痛。當我忘了而停止注意,我就開始編故事,並且憂慮此疼痛。太大的生理疼痛,所以我回到注意呼吸。」
  然而瓦楞諦諾說明他不能保證結果。「孩童帶著來自他們早年生活之某些極強的烙痕來到此地。我認為期盼他們全然轉變是不太實際的。能做的頂多是提供他們覺察的工具,如此他們對盤繞於自己的習性和行為模式可以有一些空間。或許當覺察他們是誰或者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就能選擇不同的舉動,如此他們的行為就不會傷害自己或他人。但改變不是我的目標,覺察才是。」
  瓦楞諦諾提醒我他只收真正想要在此學習的學生。他告訴我庫馬(Kumar)的故事。庫馬的父親是個小混混,因為不斷地進出監獄,所以這位父親從未提供任何的穩定感給他的極聰穎的兒子。庫馬到圓滿教育學校只因為他的朋友來此上學,但他從一開始來學校就不守規矩,覺得學校是愚蠢的地方,並拒絕做功課。最後他來找瓦楞諦諾,並宣佈:「我要離開!」瓦楞諦諾說:「好。」六個月後,他回來了。「校長,」他說:「我到別的學校。那裡會打人。我只有待在家裏學習。拜託拜託,可否讓我回來這裡?」瓦楞諦諾說他不太確定。於是庫馬每天來學校,坐在門外等著。一個月後,他終於得以重新入夜間部上課。最後,在驗證他的承諾後,回到正規班級,而今他說喜歡學校。
  此校也在解開糾結於學童所居村落中的社會問題。關於此一小步,應提到學校的新課程,那就是帶學童進入他們自己的村落,以找出他們能給予什麼回饋。學生帶著藥品或食物給需要的人。有一天,當我在學校辦公室寫東西,一位蓬頭散髮、穿著骯髒紅黃色沙麗的少婦走進來,笑得很開心。在她背上的小嬰兒看起來只有六個月大,後來得知這小孩已經兩歲。學校的一位學童在幾個月前於他的村落中注意到她幾乎死於營養不良。他立刻與學校的朋友開始帶著牛奶和粥給這位母親,以便餵這嬰孩。在辦公室裡,這位母親得意地堅持要我抱她的女兒,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抱起這個衣衫破爛,但現在已健康且體重增加的嬰孩。
  在這項社會工作的課程中,孩童把所學付諸行動。瓦楞諦諾把每一個慈悲的行為看作是朝向淨化心靈的一步以及開啟智慧的空間。當智慧增長,互助之本性的實相就變得更顯著,而且悲愍的行為自然流露。
  瓦楞諦諾鼓勵發展智慧與悲心,不只是對於學生,並且也對老師(他送最信賴的老師去上毗婆舍那課程以及做瑜伽閉關)、義工(這篇文章僅能稍微觸及我四個月在此所學的)以及他自己(每幾年他就作五個月的閉關)。
  有一天,我上課的教室正在粉刷,所以我在學校屋頂上進行毗婆舍那的課。有感於湛藍的晴空,我要求他們描述天空的特質。
  「天空是空曠的!」「無垠的!」「沒有界線!」「它是變換無常的!」
  「我無法得到或擁有它!」他們以一種隨興的、此起彼落的、興高采烈的方式叫著。
  「好,」我問:「它和什麼類似?」
  「我們的心!」少數幾個大聲喊出。
  佛陀提及關心別人需求的三種方法。圓滿教育學校是這些教誨的完美展現。首先,提供孩童物質上的需求:醫藥、適量的食物以及校服,而且他們學習保持他們的服裝及身體的整潔。其次是免於恐懼的禮物:鼓勵他們自己思考,並且想像超越他們所知被蹧蹋的生命之可能性。第三,他們直接或間接地學到「法」(dharma)。從毗婆舍那的課乃至一天響三次的鼓聲,提醒孩童覺察下一個瞬間,積極地探究心識與覺察的本質,「法」深植於圓滿教育中。
  然而,瓦楞諦諾很快地指出它的普遍根源。「事實上,圓滿教育不只是關於教導佛教的觀點,因為我相信各個偉大的精神傳統是十分類似。在印度我教導孩子有關毗濕奴神(Vishnu)與濕婆神(Siva)與印度眾神;在義大利我們大多談上帝。我想要孩童去瞭解在所有的修行系統中什麼是一體的,特別是他們自己的宗教價值。」
  瓦楞諦諾拒絕被分割。他的物品雜陳之臥室就是學校辦公室、電腦室、會議廳、醫師和招待員的辦公室。他的上班生活並未與私人生活分開,我懷疑這樣是否有益健康,雖然對他似乎完全不造成干擾。他似乎永不疲倦。他回應眼前的任何事務——不論是訓誨一個桀傲不馴的學生、急忙到村子把藥送給瀕死於結核病的婦人、籌畫教育會議、診斷耳痛、或是花兩小時和我討論學校的理念以及心識的本質。(「戴安娜!這支筆在那裡?當下,它在那裡?」)他的精力是無窮盡的。他有時也會激動或憤怒不已:他讀到當地報紙揭發不公平事件而大怒、因印度加入製造核子武器、缺乏組織、渙散而盛怒,而他極熱愛美好的義大利咖啡。
  圓滿教育最令我感動的是結合理念和實踐。學校把「法」融入於各種不同層次。我見到它顯現在課程中,在建築物中、在學校與自然界的關係中、在老師之間如同家人的關係中、在把困難理出頭緒時、在孩童本身每日的喜悅中。
  在這所學校,確實產生個人的、人際關係的以及結構的改變。圓滿談個人內在的暴力:我們如何把覺察和思想當成我以及我的。瓦楞諦諾以空性的教理以及心識的本質糾正這種「錯誤的觀點」。他教導孩童審視超越覺察、看潛藏的實相、止息來自本身的個人暴力,以免「陷於自導自演」。
  在人際關係中,暴力通常經由言語、行為明顯呈現,所以要教導和平。羅吉(Rajiv)四年前來讀此校,因他在原先的學校打老師。他的攻擊性如此猖狂,所以村子裡的人叫他「瘋孩子」。他不識字、很野、不會說英文。他痛恨學校而且對學習毫無興趣。然而,他纏著此校的一位老師,並說這是他唯一喜歡的。他開始學習閱讀,並且逐漸接納學校。如今羅吉十三歲,而且可能是此校最聰明的孩童之一,經常額外工作幾小時以學習新的事物。他正在學義大利文、烘焙糕餅及披薩,正在接受當老師的訓練。
  最後,在結構的層次上,提到造成暴力的根源——諸如普遍的無知以及佛教徒所謂執著於自我的「錯誤觀念」——當這些孩童長大且成為社會的成員時,會有巨大的歧異。在此種艱難的時代,極需要像圓滿教育之類,特別是在印度之教育制度搖擺不定、有四十億人為文盲、到處可見貪污猖獗、每年需建一千所學校才足以應付無窮盡的新生人口、貧富的差距不斷成長。在這所學校內,正在發生真正的改變。有一天它會向外散延。
  瓦楞諦諾承諾待在印度12年,足以看到第一批孩童讀完高中並訓練他們當老師。他夢想著設立其他的圓滿教育學校,或許發起一個教育改革運動推廣至全印度,甚至其他國家。這是否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瞧,戴安娜!」瓦楞諦諾嘆息:「我這麼做只因為我必須這麼做,因為我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是我的精神修行,是我的生命實踐。如果我幫助別人,我很高興。如果我不成功,至少我可以說我試過了。
  瓦楞諦諾堅持下去,不顧困難,不顧與令人惱怒的印度官僚體系交涉時不可避免的爭執,不顧始終沒有足夠經費使學校運作(營運主要來自他的退休金以及微薄的私人捐款)、不顧設備不足、生活用品匱乏以及沒有足夠的場地以供孩子嬉戲。
  兩個小男孩走進房間,四下張望找尋瓦楞諦諾。知道他們的母親最近過世,而且他們未受到適當的照顧,瓦楞諦諾提供他們「學校的特殊凝乳」,混合了優酪乳、香蕉和糖的美味食品。哥哥卻從給他弟弟的那碗中舀了一些給他自己。瓦楞諦諾火大了:「你在做什麼?那不是給你的!現在你弟弟那份變少了。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那個男孩聳聳肩離開。
  他轉身對我解釋:「我必須問他們是否覺察。當他們初來本校,他們對他們在做什麼完全沒有概念,所以我們只是告訴他們要分享食物而不要自私。後來我們問他們問題:如果他們承認拿了某件東西,並且告訴我們感受快樂與否,我們覺得這樣可以了,他們已有覺察力。如果他們否認拿了東西,那麼他們尚未覺察,而我們就會有問題。但總有一天,你會看到,那個男孩不再拿他弟弟的凝乳。」
  我思考瓦楞諦諾的成就:這些孩童如何造就成……。回想有一天當我和他們玩球時,兩個男孩打起來,馬上有其他三個男孩把他們分開,用手臂摟著他們的肩膀,使他們平靜下來,所以我無需做懲誡的工作;回想當我無意中踏到一些螞蟻,女孩們圍成圓圈,輕輕地試著把牠們聚攏;回想他們為我的生日烤了一個蛋糕;回想八歲大的孩子,不論男女一律都要煮飯、掃地;回想我和一個十二歲的男孩討論一個小時有關於印度砍伐林木以及破壞生態體系的問題(他告訴我:「當你砍掉一棵樹,就有十個人受害」);回想當我因為班級失控而生氣,我們竟然當成一個團體來「處理」我們的情緒,然後全都道歉,因此變得更親近了。我不覺得這些孩子只是模仿師長的教導。他們不需評鑑他們仁慈與悲愍。那只是當下他們自己罷了。
  在我停留的最後一天,全班在竹林教室聚集了一大群人。在我回美國前,需要解答尚未回答的問題:「老師!心識是什麼?」「念頭從那裡來?往何去?」「老師!宇宙的開端和終點在那裡?」
  我把問題拋回給孩童。「我不知道,」我說:「你告訴我。答案是在你內心。」
  「念頭來自於心,它們回到心。」羅達(Radha)思索。
  「或許,」我答道:「我們怎麼知道呢?」
  「我想知道!」他們叫著。他們七嘴八舌興奮地交談,而太陽逐漸移動方位,樹影經過他們的臉上。
  最後,安加利(Anjali)非常鄭重煞有其事地站起來問:「嗯---刀子是否能切它自己?」大夥一時陷入迷惑的靜默中。然後大家一起格格地笑起來。

※Diania Winston 戴安娜‧溫斯頓是BPE中BASE計畫的發起人。
 她最近結束一年半在非洲的生活才回到加州灣區。
 目前是BASE的副總裁。
 目前她仍感受到文化衝擊。

※想要更多有關圓滿教育學校資料以及想知道你能幫什麼忙,請寫信到:
 Valentino Gacomin, Universal Education, Sarnath-Varanasi, India, 221007.
 Tel: 0091-542-386-669. Fax: 0091-542-385-379.
 E-mail: boka@lwl.vsnl/net.in

※歡迎一個月或更久的義工,但必須自給自足。
 極需贊助者以繼續圓滿教育的工作。